儿时的“六一”节渐行渐远,一个年龄倘徉在能过“六一”的时光,于是, 每一年的光景都摇落着因期盼良久而一朝尽欢的兴奋,记忆是一枚青榄,久含不化味甘滋远;记忆如一只鸟雀,“唧”一声窜出胸膛,棉花糖和糖葫芦的甜一般,涌起多少幸福的片段。 VZ9 p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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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的“六一”印象是在村小前的操场上,高长的水杉树和老槐树下,高年级的同学穿着一年里最美的服装,那时不说靓丽和时尚这样的词汇,连时髦也没意识的,只是那些高年级的女同学,穿着粉红或荷叶绿的连衣裙,脸上不知从哪涂了红,把脸蛋和嘴唇弄的有些夸张,表演的男同学的脸也是红西西的耀眼,说不出是“趣”(漂亮的意思)还是其它,于我们这群“丑小鸭”,他们远远从人群里走来,竟有些羡慕起来,犹如羡慕他们臂上的“红杠”,那种代表优秀学生的标识一样。 VZ9 p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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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持活动的照例是一个“三杠”的高年级女同学,一头长长的马尾巴头发,一件白色衬衫,外面一件蓝色的背搭裤,声音清脆,摇首摆发,用一些事先历练过多遍的有些革命样板戏一样的句子,串联节目,我们就这样自己拿着教室里的小凳,围成一个圈,前面是校长、老师和村里的领导,在“三杠”的朗声中,节目在圈的中央拉来了序幕,节目有相声、快板、歌舞、歌唱等,大抵记忆模糊,片段里有两高年级男同学说相声,一开始是一男同学和另一男同学相向而行,两人顾走路没看清楚,一人把一人的象字典一样厚的书给撞了,就有了两人的下文。女同学的舞蹈是“六一”最有生命力的节目,总是会变换一下面目就上来一个,那时候流行唱“池塘的稀泥里,咱们捉泥鳅……”,“采蘑菇的小姑娘,背着一个大背篓……”,小女生们合着音乐摆着不同的动作,把个气氛闹的烂漫矫情起来,看多了舞蹈,心里就暗暗想,什么时候能有个小品,即使是说上海话的快板也想听,看小品后不由自主爆发的欢笑是“六一”最大的收获,渐渐”审美疲劳”的心情阴转多云,眼儿高度集中看着表演的同学,有一句什么没听清的请教旁边的同学:“刚才他们那句讲拉啥”?旁边同学头也不扭的说:“我也不晓得,只是很好笑的。”,正说着,全场又掀起一场笑,有笑的身体前后扬,还有捧住了肚子,在圆形圈中,每年的“六一”,我大都做在中间,穿一件白衬衫的小男生,卷着袖子,拍手、笑、跺脚,站起来,随着节目变换和情感起落而变换着身体动作,性情中人大概是那时烙下的“病根”,一起烙下了还有看戏还看周围人的习惯,街上村里来了某某人在外围,我也囊入视野,回家后于父母亲又多了一个谈资和“卖点”。 VZ9 p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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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我们荡起双桨,小船儿推开波浪,水面倒影着美丽白塔,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……”,这歌犹如当家菜一样,在我们那时的“六一”是不能少的,几乎每回必唱,每唱必是一片嘹亮,底下学生总会自觉不自觉的合鸣,让我们的心情荡漾在一片温情的海洋中。 VZ9 p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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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来小学时光最是漫长,走出小学之门,以后的光阴就象装了轮子一样越驶越快,这样一想,小学也就那么快的过去了,谁也不能抓住它的鳞甲或羽毛,时间这东西,是让人唏嘘啊,无数个今天回流成昨日,多少个儿童拔长成白杨般的青年,童心遗失了,幸好,我们还有些许回忆存在。